L'amour

可能会咕咕咕……

【叶喻】白桦(1)

犯罪心理学顾问叶修与警队高级督察喻文州一起破案顺便谈恋爱的故事。

如果出现OOC的话,非常抱歉。

谨慎入坑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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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咚咚咚。”

 

喻文州听见敲门声,低头抿了口白瓷杯里的热可可,细细回味,感受到醇香的味道在嘴里绽放,他伸出舌头舔净唇边的一圈巧克力色水渍,扬起温和的笑容,道:“请进。”

 

男人身着宽松黑大衣,长得挺白净,眼底藏着一抹笑意。他顺手带上门,将手里的烟蒂往垃圾桶扔去,毫不矜持地一屁股坐在喻文州桌前的柔软椅子上。

 

喻文州抬起头,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心头一跳。他吞了口唾沫,很快调整过来,笑着喊了声“叶神”——却依然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像是不知道叶修为什么会出现在蓝雨区警察局。

 

叶修看着喻文州微微收缩的瞳孔,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他扫了眼喻文州桌上整整齐齐的文件,突然探身凑到喻文州身前,垂眼便望到了那杯热可可。

 

正当喻文州准备说什么之际,叶修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漫不经心地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这种酣甜的东西了?”

 

喻文州不动声色,刚想解释这是某某人一时兴起用国外带回来的可可粉给自己冲的——但最后,他只是抿着唇,什么也没说。

 

叶修也没准备一回来就甩个问题给喻文州回答,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向喻文州伸出手,脸上挂着办正事专用的严肃表情,“上头派我下来协助你们。


喻文州愣住了。突然,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盯着叶修的眼睛,好像在找寻一个答案,“回来了?”


“嗯,回来了。”叶修说。


叶修肯定的答复像是有着比屋内暖气更好效果的火团,融化了喻文州眼里暗藏的坚冰,他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嘴角弯起的幅度是藏不住的愉悦,宛若得到了糖果的小孩。

 

喻文州起身握住了叶修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那么,合作愉快——叶神。”


“合作愉快。”叶修的眼睛里闪烁着喻文州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时隔一年的再次肌肤相触,手里微凉的温度让喻文州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他忍不住将叶修的手握紧了些,面上微笑不变,睫毛的轻颤却暴露了他波澜四起的内心。


“喂喂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这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好不好……这么严肃干嘛啊?还没到工作时间耶。快过来啦,队里的小朋友给叶不羞买了一个蛋糕,说是什么要欢迎他的叶神,唉,那副崇拜样儿,真是——你们在听我说话的吗?队长队长队长!”黄少天总是人未到声先至。

 

“少天,我们马上就来。”喻文州似乎永远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

 

叶修夸张地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叹了口气,伸手搂过喻文州,“从大学那会儿开始,也就只有你治得住黄少天儿了。”

 

喻文州不留痕迹地避开了叶修的手,笑道:“是啊,叶神。”

 

 

喻文州和叶修一前一后地从办公室走出来,立刻被众人围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凑上来,只不过所有人提问的对象都是他们心目中侦破多起悬案的叶神。

 

此时的叶修就仿佛是一只被镀上黄金、镶好宝石的艺术品,任人摆布——才怪,他每一次都能把少数实习生的初级问题给一本正经地回答,顺便带上几句嘲讽,一来二去,只有几个胆子大的仍在提问。

 

叶修是学犯罪心理学的,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回国后直接被委任嘉世区警队的犯罪心理学顾问,并协助警方侦破了几起大案,因多次代表警队参加新闻发布会而成名。

 

“……”喻文州看着众星捧月般的叶修,默默地退出人群,露出一抹微笑。

 

黄少天把喻文州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手搭在喻文州肩上,龇牙咧嘴地冲不远处的叶修做了个鬼脸,愤愤地说道:“我都不知道叶不羞有什么好的,上大学那会儿也是,教授们都喜欢他,明明这人总是吊儿郎当的,就连队长你也——”

 

“少天。”喻文州那双总是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好吧,打住、打住!”黄少天不是什么没有眼见的人,立即掐断了话头,讨好地笑着。

 

喻文州点点头,静了一瞬后,突然转头看向黄少天。

 

“……队长,有什么事儿您就直说吧,别这么看着我,我怕!”黄少天往身后蹭了蹭。

 

喻文州弯着眼睛笑起来,“少天,我为什么没收到叶修要来我们警队的通知?”

 

黄少天难得的纠结起来,支支吾吾了一会,最后在喻文州直勾勾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文州,你听我解释啊——是这样的,大前天那个早上,对,你还记得那个早上吗?我出去买早餐的时候赶巧碰到了局长,然后他就告诉我叶修要到我们队里来的事了,然后……我想着吧,文州你的生活太平静了,总得有点儿惊喜吧,所以就准备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啦!”

 

喻文州撇了眼被围在人群中央的某位,道:“是挺惊喜的。”也不再逗黄少天,拍了拍桌子,示意大伙注意到他。

 

“各位,工作时间到了!”喻文州说。

 

人群散去后,叶修似笑非笑地走过来,调侃道:“喻队管得挺严啊。”

 

 “是啊,管得不严的话,他们可要闹翻天了。”喻文州笑着回击。

 

见叶修还想说什么,喻文州连忙转移话题:“叶神要了解一下本队目前负责的玫瑰花案吗?”

 

“乐意至极。”

 

 

喻文州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摆弄了几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说:“死者张玥梅,女性,二十六岁,单身,在一家大中型企业工作,是一名典型的‘白领’。她家里有钱,长得又漂亮,公司同部门的有不少人追求她。”喻文州喝了口水,“她住在丽宏集团旗下的双层公寓,具了解,这所房子的房贷并不是她本人所能承担的,而她家里人告诉警方,他们为死者购置了位于公司旁的另一所房子,而不是这所——我们推断,这是死者的某位未公开男友为她买的。”

 

说到这里,他点开一组图片,“而案发现场,正是死者的居所。”

 

叶修看着那几张在现场拍下的图片,习惯地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女死者躺在空旷的客厅里,身下铺满了玫瑰花瓣,血液渗透了木质地板,留下深红的颜色。在死者裸露的身体上,划满了整齐划一的血痕,而她的心脏处,俨然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她的心被挖走了。在血洞里,插了一束大小刚好合适的玫瑰花。

 

她祥和地闭着眼睛,面部放松,明显死前没有任何痛苦;她双手乖乖地交叉放在胸前,表面却没有任何血液,只有将手掌翻过来才能看到血红——这显然是凶手为她安排好的死相。

 

而在六十平方米的客厅里,每一处都铺上了玫瑰花瓣,连角落也没有遗忘。

 

虽然死者的心脏被挖走,但这明显不是一位简单的为了人体器官而作案的凶手,根据现场的布置来看,这更像是一起——情杀。

 

情杀?可没有那么简单吧。有时候,越明显的证据,越是因为那名凶手想要掩盖事实。

 

叶修这样想着,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是计划性杀人的凶手吧。”死者的居所里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玫瑰花瓣,以及一束大小正好合适的玫瑰花。

 

喻文州看了看叶修,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就知道你很——”感兴趣。话没说完,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乖乖地闭上了嘴。

 

叶修用余光瞥了眼暗自尴尬的喻文州,装作没听见那句话,微笑道:“所以,先假设这是一起情杀案?”

 

“嗯,然后可以列出以下嫌疑人。”喻文州递了本密密麻麻写满字的本子给他。

 

嫌疑人一号,林昶。男,二十八岁,与死者张玥梅在同一部门工作,办公桌相邻,是死者的追求者之一,经常找借口与死者一起加班。小康家庭出生,善于投资,去年——也就是死者转到本部门来的第二年,投资得到了一笔不小的钱,一个月后,这笔钱从他的账户上消失。

 

嫌疑人二号,杨长安。男,二十五岁,今年转到死者所处部门,对她一见钟情,光明正大地送礼物,其中每逢节日,必送玫瑰花。是个富二代,据说是他父亲要打磨他的性子,所以把他安排到这家企业工作,然后回去接管家业。人品没问题,就是性子里有点傲气。

 

嫌疑人三号,杨长盛。男,二十六岁,是追求死者的人之一—另外,如你所见,他和第二位嫌疑人是兄弟关系,只不过这对兄弟的关系不太好,最近在忙着争他们父亲的企业接管人之位。他追求死者的方式就比较低调了,只是表过白,平时工作的时候帮帮小忙。表面温和,是个笑面虎。

 

叶修一一看下来,笑着问:“你认为是谁?”。

 

喻文州蹙眉,“叶神,这件案子刚刚起步,我不想主观臆断——”

 

“行,能给我一份法医的验尸报告吗?”叶修打断他。喻文州恐怕没意识到,他们俩刚刚的对话在十年前就发生过。

 

十八岁的喻文州和十九岁的叶修在大学食堂里一起吃晚饭。

 

喻文州刚夹了块白斩鸡,就听见分析完案情的叶修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所以,你认为谁是凶手?”

 

喻文州有些不悦,咽下那块白斩鸡,才不紧不慢地说:“叶修,我不想主观臆断。”

 

叶修从回忆里脱身,心里叹了口气,道:“把法医的验尸报告给我看看?”

 

喻文州翻找文件的手一顿,他还以为叶修在消失的这一年里忘记了很多东西,以至于在刚刚解说案情时不自觉地放缓语速,甚至在以往根本不需要说明的地方多加解释,现在想想,恐怕是自己想多了。他莫名地因为自己这个认识而有些说不出的愉悦,笑着把已经捏在手指间的那张纸拿出来递给叶修,“喏。”

 

“死者各处皮肤上血痕确定是被刀具所伤,深浅相差无几——疑似受过训练之人所为?”叶修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上面那几位嫌疑人可不像是受过训练的。

 

喻文州无奈地点点头,“我们现在主要是保留情杀这个假设,往死者的家庭调查。死者的家庭也比较复杂,父亲张承明白手起家,母亲江欣是江氏集团的大小姐,家庭富裕。有一个比她大四岁的亲生哥哥,张柏秦。不过不存在财产问题,据死者父母所说,死者一向不屑于向家里伸手要钱,自然也不会与哥哥争财产。”

 

叶修沉吟片刻,说:“我想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好。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

 

“搭地铁吧。”叶修笑眯眯地接过话,并补充了一句,“反正现在也不是高峰期。”

 

 

地铁站内。

 

叶修看看身边的喻文州,又看看寥寥无人的等候区,心情挺好——于是心情一好,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往衣兜里摸寻烟盒的手了。

 

在这期间,喻文州看过来了好几次,没说话。

 

叶修心情更好了,默默地往喻文州的方向挪了挪,被后者发现后立马低下头假装点烟,偷着眼儿瞅他。

 

“……”喻文州深吸口气,保持微笑,“怎么了叶神?”

 

叶修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道:“得了,你还是叫我叶修吧。”

 

“……”喻文州陷入了沉默。就在叶修以为要再度冷场时,他突然喃喃道:“叶修?”带着点疑惑的语气。

 

叶修只听见喻文州嘀咕了一句什么,没听清确切内容,他摸了摸鼻子,问:“嗯?什么?”

 

“地铁来了。”喻文州笑起来。

 

 

黄少天趴在桌上,突然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回忆的悲伤中。

 

关于叶修和喻文州校园时期的那些事儿,已经过去十年了。

 

想当年,当喻文州和黄少天一脚跨入大学的门槛时,叶修已经大二了。

 

那时的叶修和现在一样,到哪都有人赏识,就像是命运的宠儿,成绩单上永远只有“A”。而他性情随和,也没什么人找他麻烦,直到有一天——

 

黄少天对传说中的叶修十分好奇:明明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但在论坛上搜不到一张他的图片,这不合理,很不合理;听叶修的室友说,他一回寝室就打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绝对不是在学习,成绩却那么好,这不合理,非常不合理;小道消息说,叶修长得最多只能算得上中上水平,可还是有那么多学妹给他写情书,这不合理,超级不合理!

 

结果黄少天就抱着这“三大不合理”,掏出自己的零花钱请叶修的室友吃饭,请他带自己去见叶修一面——为了避免尴尬,黄少天特地拖上了自己的室友,一名勤奋学习的三好少年喻文州,让他准备几个比较高深且解答需要较长时间的问题去问叶修。

 

好奇心作祟的、觉得生活太无趣的黄少天想:这样就可以避免尴尬了吧。

 

但他没想到的是,传说中的叶修竟然是他隔壁寝室的“叶秋”!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在网上与“叶秋”相谈甚欢的喻文州竟然和叶修互相看对了眼儿!好吧,事实上他们两人发展没有那么迅猛。

 

只是在某个秋高气爽的午后,两名擅于研究罪犯心理的少年并排坐在学院著名的“爱心树”的绿荫下——显然,他们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了,这棵“爱心树”又名“爱情树”。

 

于是他们就心照不宣地,每天一有空闲便在这里等待对方,深入研究本人在今天搜刮来的悬疑案件,并作为见面必拿的“考题”考验对方。

 

其中有时隔数年的铁路碎尸案、密室杀人案,以及发生于两年前的、至今未侦破的度假村藏尸案。

 

黄少天觉得这种方式确实非常有爱,但就是仿佛少了点什么。

 

当然是少了他本人了!

 

最后,黄少天在加入“心脏二人组”的第三天,正式宣布退出。

 

他自我安慰:自己还是比较适合捉捉逃犯这样的体力活儿,瞅瞅叶不羞和喻文州,一个虚胖不锻炼,一个天生跑不快。


——这是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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